[狛日]無痛不成傷

*創哥生快!

*一定傷口描述注意

*醫療過程全程瞎扯,治療方式請勿當真

*廢話很多←真的

*對不起我欺負罪木了(土下座

*超狗血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寫啥

*大型ooc預警


好幾個月沒更新一直累積,結果想說的太多且描述冗長導致字數暴增,沒有一定耐心請勿下滑

以上都可接受的話再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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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白衣的醫護員匆匆跑過安靜的走廊,一手拿著厚重的資料、一手拿著一盒醫療箱,即使氣喘吁吁了也不敢放慢腳步。

手中的藥瓶伴著腳步聲叮噹作響,罪木蜜柑面色凝重地打開醫護房的大門。

跟她離去前不同,男子並沒有按照吩咐乖乖地座在椅子上,而是站在裝滿藥瓶的櫃子前,獨自思索些什麼。

一直喃喃自語的日向創直到聽見開門聲才停下來,抬頭望向依靠著門正氣喘如牛的少女。

“都說了不必那麼緊張了,罪木。”少年伸出左手拉起體力不支的紫髮少女,露出爽朗的笑容,“比起上次這次又沒什麼。”

“怎怎怎麼會沒什麼呢日向桑!”少女與平時畏畏縮縮模樣不同,音量極大地尖聲反駁道,“這可是重傷呀,會致命的重傷......要是不好好處理的話可是會......”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驚恐地摀住嘴巴,防止那個危險的字眼被她從口中說出來。

日向創也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停頓下來,雙眼暗了暗,過了許久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嘛,總之開始治療吧。”

脫下沾了些灰的西裝外套,裡頭觸目驚心的血紅展露無遺,然而日向創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隨手將外套放在病房一角。

罪木猶豫不決地瞄著沾染著鮮血的外套裡側,雙手忍不住緊抓住手中的資料。

如果以一個專業醫護員的角度,她不建議日向受了傷還繼續工作。

但是日向桑他......目光移向背對著她坐在病床上的栗髮男人,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咬緊下唇。

因為她能夠理解日向創這麼做的理由,所以才放任他這般亂來。

接過遞來的文件,日向伸直了腰,盡量放鬆全身的肌肉。

“那就拜託妳啦,罪木。”

碰觸他的那雙手瑟縮了一下,少女顫聲道,“希望......希望日向桑能不要再有下次拜託了。”

日向創因為這句話而沉默了。

罪木蜜柑抿起嘴,動作熟練地戴上醫護用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那幾乎要與血跡混在一起的布料脫下來。

身為正在被急救的傷患,日向創倒是面色嚴肅地審閱著手上的公文,治療過程中面色不變,就像背部血肉模糊的人不是他一樣。

少女確認背部並沒有任何外物嵌入後,顫抖著拿起用具清潔傷口,期中不停地觀察著日向創的神色。

沒有變化。

這對平常人而言太過不尋常了,就像對痛楚毫無感覺一般。

“那、那個,日向桑......”確實控制住出血量後,醫護員看似膽怯地詢問,“因為比較特別......病歷表上必須填寫緣由才行......”

日向創難得困擾地皺起眉頭,撐著下巴思索許久才回答,“唔,就說是爆炸吧。因為沒注意到絕望殘黨埋下的炸彈一不小心至爆了。”

“這、這樣啊。”即使知道對方是在說謊,但在知曉他難言之隱的情況下,罪木蜜柑下定決心不再詢問下去。

“接下來只要簡單地包紮就行了,剩下的我會自己想辦法。”日向創將公文放置於一旁,語氣柔和地說,“畢竟也不能一直麻煩你啊。”

“不不不會的!能夠幫上忙、能夠幫上日向桑的忙我就非常榮幸了!不如說你沒有嫌棄我這隻骯髒母豬真是太好了嗚嗚嗚嗚......”

相對於慌張的語氣,少女手中有條不紊地整理沾上血的棉花,以及不會再用上的醫療用品。

正當她拿出繃帶準備包紮時,門口卻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閉著眼都能想像出少女此刻手足無措的神色,日向創稍稍偏頭建議,“大概有誰需要治療吧,罪木妳不去看一下嗎?”

得到應許後,醫護員留下幾句倉促的叮嚀便迅速地移動至門邊。

伴隨著漸遠的腳步聲,日向創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原本他是打算選個角落自己一個人包紮傷口的,沒想到選擇的偏遠醫護室恰好遇上正在休息中的罪木蜜柑,明明不希望拖累任何人結果依舊被對方留下了。

大家其實都很溫柔,有時甚至寬容到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值得這平和的一切。

‘神座出流’背負了太多的罪孽,他所能做的,只有盡全力償還,直到自己能夠心安理得地活在這世上為止。

一直到能與‘他’能愉快地......

門外傳來少女高音的驚呼,也許是跌倒的痛楚導致,又或者是門外的人在提什麼難為她的要求。

然而日向創此時卻不想起身去查看情況,他撐住一邊臉,雙眼半闔,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上次睡覺大約是三......不,四天前的事了?

好想睡......

“日向桑!”

猛然一聲驚呼,使得日向不禁連呆毛都跟著身體抖了一下。

“唔嗯,怎麼了嗎?”

被罪木過大音量給嚇到的他恐怕一時半會是睡不著了。

“欸,不是,那個......”身後少女聲音明顯猶豫了一會,吞吞吐吐地說著,“雖然很不禮貌,不過可以聽聽看日向桑這次受傷的詳細經過嗎......如、如果覺得我太冒犯的話我可以脫——吚!”

就像被蛇盯上的倉鼠一般,罪木蜜柑瞬間如同被掐住脖子似地停止了呼吸,如果日向創沒聽錯,或許對方的句子裡還帶著些許的抽涕聲。

是遇上誰了才變成這樣?雖然抱有疑惑,日向還是開口回答,“當然可以......只是罪木,妳不要緊吧?”

像是被誰給脅迫著一樣啊,分明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是被剛才來的人做了些什麼嗎?

理所當然少女的回覆絕對是否認,可這也止不住日向創的疑慮。

但是他也明白這時候最好的方法並不是不停地逼問下去,那麼做只會帶來反效果,或許在輕鬆的對話後詢問才能得到答案吧。

“很明顯吧,又是絕望殘黨。不過這次是未來機關先發動的攻擊。”日向快速瀏覽著資料,紙張的摩擦聲伴隨話語聲沙沙作響,“苗木發現一個絕望殘黨盤據的地點,派遣我們去圍剿他們。”

罪木蜜柑一邊聽著他的描述,一邊展開繃帶,開始纏繞日向創受傷的身體。

即使背上的傷口已有適當的處理,但那血淋淋的傷口依舊駭人。而被醫護中的日向創則看不出一絲苦痛,淡淡地帶過受傷的原因。

“這種大型的秘密任務本來就容易受傷,我只是為了不妨礙其餘傷員所以才一個人跑出來,沒想到就遇上你了啊。”

日向創輕笑著,意圖打破僵持的氣氛,然而除了空調運轉的聲音,這病房裡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話語。

這下子連擅長與人交流的日向都覺得尷尬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受傷的頻率過高所以使得罪木不快了吧?日向創胡亂猜想,因為罪木蜜柑正是那種重視他人健康大於自己的人,更何況他每一次都是受危及生命的重傷。

現在不管談什麼大概都只會陷入沉默。

不能講任務,會有透露機密的嫌疑;不能聊日常,因為他這幾個月來幾乎都在到處奔波;公文基本看完了,只剩繳回視察報告——日向創苦笑著撐著下巴,沒想到在這難得的空閒時間裡,他竟然希望還能繼續工作。

也許就和某位惹人厭的傢伙說的一樣,他‘被責任沖昏頭,搞不清自己究竟該待在哪裡。’

正如那個人所說,‘預備學科’不適合站在別人前面逞強,人們需要的只有來自‘全能’的救助,但即使沒人比他自己更明白這句話的正確性,日向創仍然厚著臉皮咬牙撐著來自世界的壓力。

只因為希望能留住自己現在的位置、希望能被認可罷了。

沉浸在思考中的他沒注意到罪木蜜柑替他包紮的手正漸漸地停下來。

“日向桑的傷,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受的傷?”

少女語氣隨意的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般平淡,恍惚間日向創差點說露嘴,講出戰場上發生的事。

趁日向創還在想著要如何唬弄過去,罪木蜜柑趕在他開口前繼續問道,“如果是日向桑的話,使用才能一定能躲過爆炸的,然而日向桑卻沒有這麼做,沒有合理的理由......但假如是——”

“不是。”

難得一見地,日向創態度強硬的打斷其他人說的話,做出這種平常他認為相當不禮貌的行為。

少女咬著牙,面色扭曲。她並不是不明白日向創的否認目的何在——相反地,正是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因此才躊躇著是否該持續問下去。

不過他們有一處很不一樣,這段感情與她曾經的盲目不同,它還有希望、昏暗中仍然有光,只是被視而不見罷了。

深呼吸幾次後,罪木蜜柑選擇忽略來自日向創的隱性警告,嘗試捅破那個一直被避而不談的秘密。

“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狛枝桑今天的任務地點也是那裡......那個爆炸現場對吧?”

她盼望日向創能抓住那道光——作為曾經被這男人所拯救的人、作為一個合格的醫療人員、作為一個......朋友。

作為同樣為愛而苦的人。

“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情況。”

日向創的聲音輕柔依舊,不過其中又帶上幾分冰冷的脅迫,彷彿他所說的話是不容許存在任何質疑的。

被否認的罪木蜜柑語氣明顯變得焦急,連平日裡因害怕而養成的口吃都忘了,“但是無論是這次還是上次、幾乎每次都——”

尾音被拉長好幾秒,最後慢慢淡化於空氣中。

並不是因為她不想問下去,而是在那一順

瞬間,少女忽地察覺到氛圍的改變,周圍散滿壓抑的低氣壓,氣氛沉重到使她不敢開口。

是才能作祟亦或只是屬於日向創的感情爆發?她分不清其中的差異,只能不安地抿起嘴,攪動自己手指。

就在此刻,病床後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輕嘆,而幾乎同時,青年宛如面具般冷漠的表情瞬間消失,換上一張慌張的、屬於少年般稚嫩的面容。

他幾乎是在聽見那聲嘆息時立刻轉過頭妄圖查看對方的位置,可礙於受的傷及包裹住自己上半身的紗布,他目能所及的只有敞開的隔簾。

不過這並不干擾他判斷身後的情景,日向創根本不用向後看,都能清晰地在腦中描繪出對方走路的姿態和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罪木桑,辛苦妳了。”

座椅發出擠壓的聲響,能想像出少女急促的起立動作,以及她手足無措地神情。

日向創同時也能感受到有人正盯著他,即使他哪裡都去不了,那道視線依舊緊緊地黏著他。

“不不不會,狛枝桑你也是辛苦了......啊,並不是指你和日向君之間的——吚!”

緊迫盯人的視線消失了一會,罪木的呼吸跟著停頓了一瞬,日向創忽然想明白了罪木今天反常的原因。

“總之對不起,非常抱歉!我現在馬上出去請不要討厭我嚶嚶嚶。”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在差點兩次平地摔的風險下超高校級的保健委員快速地退離了病房。

離開前還不忘禮貌性的關起門,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他早該猜到的。無法動身的日向創暗自咬牙,依狛枝凪斗那不屈不撓的執著,發生什麼都肯定不可能一笑而過,直至追到想要的答案為止都不會罷休。

他已經躲了好幾次,這次疏於計劃被抓得正著——他就不該連續熬夜趕工後馬上趕去戰場上。

果不其然,狛枝凪斗都還沒調整好自己的坐姿,就直接開口嘲諷,“日向君現在不應該在辦公室裡生不如死地為未來機關奉獻生命嗎?還是說那些文案對於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是苗木君太小看你的‘才能’必須增加工作量?”

日向創選擇無視後頭那兩個被加重音的字句,反正無論如何最後都一定會繞到這個話題,不如早點解決免得又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後方的人安靜下來,接著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響,不久後日向創看見一套白襯衫從後頭遞過來,也一併發現了對方右手的傷。

“衣服是給你的,不過如果一個預備學科沒有羞恥心地打算光著上半身滿街跑我也不會去阻止。”

再次忽略對方刻薄的話,日向創直接捉住那隻顯得過度蒼白的右手。

“你右手的傷......”

似乎一直等待他這句話,還沒等他詢問完,那隻手輕易地從日向創的掌心裡掙脫開,猛地施力壓住他的肩膀,“是不幸喔,毫無損傷地自任務中歸還順帶作為找到日向君藏身處的代價,左手在路程中報廢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嘛,我相對擔心的是這次預備學科會不會又像個膽小的老鼠一樣逃跑了呢?所以厚顏無恥地向罪木桑祈求一個微小的幫助,當然在這之後我會在她面前磕頭直到她原諒我為止,現在更重要的就是——”

就算講到後面基本是無語輪次了,那話語中滾動的情感卻越發濃烈,一如既往地令日向創感到不適及不安,“——你打算躲著我多久呢,‘人工希望’君?”

“我沒有躲你。”

日向創盡力用自己最正直和平緩的語氣回答對方,可是在說出口的瞬間就明白這謊言一定會被拆穿。

而白髮男人也不出所料地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那麼日向君不在專門醫護室反而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竟然沒有一點情面也不留地直接拆穿他,真不妙啊,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雖然狛枝凪斗這個希望廚每每聽到關鍵詞彙時總會露出使人望之卻步的神情,但在平時他仍是那種為了親近他人而保持淡然的傢伙,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怒火中燒的樣子。

日向創突然有些好奇身後的人現在的表情,即使腦中警告的鳴叫聲嗡嗡作響,提醒他現正處於不利自身的情境,他仍然想親眼目睹對方除去笑容後的其他表情。

“為什麼不用才能蒙混,明明輕而易舉。”

他也明白總有一天得面對這個問題,十分清楚自己不該繼續逃避下去,但他心底還是悄悄地抱著一點微弱的期望,期待沒有人會打破妄想的堡壘,讓他能夠保護這卑微的盼望。

毫不留情地打破城牆的是狛枝凪斗,偏偏就是狛枝凪斗。

“吶,預備學科,聽人說話啊?!”

一絲苦痛襲來,他很久沒感受過肉體上的疼痛了,半闔的眼皮瞬間睜開,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制伏住對方的行動,儘管他依舊看不見對方、儘管自己身上仍然帶著傷。

在意識到自己做出什麼後日向創立刻鬆開了雙手,意外得到一聲輕笑。

“聽說日向君已經感受不到痛覺了,原來是真的啊。雖然是無意見聽見苗木君的話......不過日向君打算何時再告訴大家呢?”

所以這傢伙也察覺到了。日向創嘴唇蠕動一會,似乎有句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不是感受不到,只是痛覺神經被傷害過而已。”

很難說清楚到底是手術的副作用還是他不懂保護身體的後果,日向創只知道在他混亂的記憶中神座出流總是藐視一切,藐視其他生命、藐視其他才能,就像是一臺機器一般冷漠。

神座出流不會痛苦嗎?他不知道。受才能的眷顧神座出流甚少受過傷,或許是根本就沒有也說不定。

但是日向創會受傷,會像個普通人一樣疏忽失誤的可能性,就像一個膽小鬼一樣憋屈地縮在角落哭泣,再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狛枝......雖然我覺得你絕對不會同意,但還是拜託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好嗎?”

“喔?日向君又要怎麼確定我不會說一套做一套、食言而肥呢?畢竟我正是那種無法堅持諾言的低能存在啊。”

“不對,你不會。”聽完對方的質疑後日向創莫名燃起信心,反而更加胸有成竹,“不是‘判斷’而是‘信任’而得出的結論,如果是你一定能夠分辨其中的差別吧。”

狛枝凪斗再次沉默了,不過這次日向創不再因此而忐忑不安,甚至一直緊繃的身體肌肉也慢慢放鬆下來。

但下一瞬間他又不得不繃緊神經來應付對方拋來的問題。

“這就是你一直奮不顧身地在前線作戰的原因?因為感受不到痛覺所以就肆意揮霍不屬於自己的才能?日向君,十分的自以為是呢。”

超高校級的幸運——狛枝凪斗,總是在所有人以為事件平息時再次掀起波瀾,用他別於常人敏銳的觀察力和高智商帶起話題,就像他對希望的熱愛同樣至死罷休。

日向創得承認,他被這連續不斷的提問弄得有些心煩了,因此語氣不免帶著明顯的敷衍,“‘我的’才能使用一直處於被管制的範圍下,不存在任何‘揮霍’的可能性。”

“那一個無才能的預備學科到底是怎麼在‘可控’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戰場’的?”

“......”

“又是如何逃過高層監視離開工作崗位又不被發現的呢?”

“......”

“真奇怪哪,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卻在昏過去的前一秒看到不應該看見的人,難道是幻覺?你說呢,全知全能的人工希望君?”

“......”

“而且那個人啊,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醫護室、身上莫名奇妙帶著傷,在發現我後還不停地找機會溜走,真奇怪呢,不是嗎?”

狛枝凪斗那雙灰綠色的雙眸冷漠地盯著日向創的背部,觀察那個人從隱怒到嘗試平靜的過程中肌肉的變化,歪了歪頭,淡漠地一語道破日向創掩藏的秘密,“——這都和你最近躲開我的答案是相同的是不是,日向君?”

“......才不是”

“哈,最後還嘴硬著堅持說謊嗎,那我就好心一點告訴你吧”,超高校級的幸運暗笑著,嘴角彎曲成一道堪稱殘忍的弧度,無情地打破了日向創心靈的最後一道防備。

“因為感受不到痛苦傷口就不會痛這種理論——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完全按照腦中的猜想,日向創猛地站了起來,不顧背上又開始印血的傷口——反正再痛他也感受不到——轉過頭怒視著他,低吼著,“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仗著自己幸運的體質而胡作非為的傢伙不正是你嗎?”

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面對彼此,看清對方真正的模樣。

令日向創意外的是狛枝凪斗並非語氣裡表現地那麼輕鬆,他單薄的衣物沾滿泥濘,蒼白的身子上還掛著幾條血痕,傷口似乎是直接放任不管然後結疤了,神情也沒有他想像中那樣的惹人厭,大約是累到連假笑都提不起來了吧。

“我那是為了‘希望’,為了造就我的理想而作的合理行為,那麼你呢,日向君?”

白髮青年抖抖肩,不再像之前一般話語中帶著壓迫感,無視日向創凝聚在他身上的視線,語氣輕鬆的反問。

日向創頓了頓,他設想過許多場合、很多對話,包括失控後要如何挽回的假設,但他此刻竟無法將擬好的臺詞說出口。

“......我不想你死。”

他看著對方,看著那個他躲了非常久的面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生,幾乎都一直在躲避著‘什麼’。

而他認識狛枝凪斗的這些時間裡,有大半時間都用來躲避與他相處。

他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理由來解釋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日向君認為我們......我,會想要你死嗎?”

他抬頭,其中也許帶著驚愕,愣愣地望著語出驚人的狛枝凪斗,大腦停擺了,才能在腦內的叫囂也瞬間安靜。

“確實,我這種底下人渣的話並不可信,不過日向君請你至少相信我這一次”,狛枝凪斗用僅剩的右手抓住日向創肩膀,強硬地拉近與他的距離,同時在他在耳旁低語著,“我絕不希望名為‘日向創’的存在消失,那種事無論對我、還是大家而言,都是最差勁的絕望啊。”

面對栗髮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忍不住笑了,就算嘴角上的傷口弄得他很疼——他可是很怕痛的呢。

“那種絕望,我絕不會允許他發生。”

他們目睹了過多的死亡,渡過許多同齡人未有的失去,經歷自我毀滅的掙扎,一步步來到現在這種‘圓滿’,又有何種理由再次失去?

日向創想過很多:想著狛枝凪斗會不會後悔被他從程序裡帶出來;會不會像之前一樣用疏離的語氣隔絕自己;會不會依然妄圖透過自殺換取希望——而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斷避免於讓這件事發生。

但此景此刻已經超乎他的想像,他從沒想過狛枝凪斗會在他身上投注希望......至少在知道他是透過手術獲得才能的預備學科後,對方一直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看。

“日向君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我們彼此很相似。”狛枝凪斗晃悠著他破爛的大衣,蓬鬆的白髮中帶有幾分灰,對比之下他的笑容太過於燦爛,以致於日向創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龐,“都是底下的人物,抱著妄想色彩的希望,明知是不可能的也拚命爭取,為此能放棄擁有的一切。”

“但我現在已經學著成熟點了,知道要完成‘不可能’的第一步便是讓其變得‘可能’,所以我大膽地與機關高層做了一個約定,嗯......說是約定也不竟然,不如說是‘賭約’吧。”

“完成這些指派的‘自殺性’任務後,他們就必須放我自由......當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自由’,畢竟我是最不受控的前.絕望殘黨嘛,再不只輕重也要有個限度。”

“可是啊,每一次都會有個人妨礙我,倒不是說妨礙任務,任務都圓滿成功囉?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得到理應遭受的‘不幸’,彷彿對我的才能開一個巨大的玩笑似的,循環並沒有如期而至。”

“與此同時,有個人開始躲著我,雖然我一直對他故意展露惡劣的態度好讓他遠離我的不幸,但刻意的躲避就顯得很可疑了吧?”

“所以我開始調查他的移動路線,發現他消失的時機和我出任務的時間完全吻合,而且過了那段時間後,他總是會毫無緣由的嚴重負傷。”

“為了證實猜想我刻意在今天完成最後一個、同時是規模最大的行動,然後出乎意料地成功捉住了那個人......啊啊,在這之後的不幸簡直不堪想像。”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思考,他的存在到底對我而言有什麼意義?為此我還不惜拜託罪木桑,替我試探對方......仔細一想,這真是件毫不知恥的請求呢。”

“但在之後——在聽聞對方那閃爍其詞的發言後——我莫名奇妙的揚起了怒火,然後做出了計畫之外的行動,直接前去逼問他。”

日向創聽著他的長篇大論,觀察著狛枝凪斗的神情變化,不知不覺產生一個不符合現況的想法。

他被承認了嗎?

他的存在被承認了嗎?被這個男人,以‘日向創’而非‘神座出流’的身份,承認存在。

他一直以來追求的妄想,有成功了嗎?

“我不得不承認,日向創。”狛枝凪斗終於露出日向創所熟悉的鄙夷姿態,由上而下的目光掃視著他,舉起右手指著自己的腦袋,“你已經成為我必須時刻觀察的人了,不再像個無能的預備學科一樣毫無用處,而是一個能憑自身能力到達目標的......日向君?你不會在哭吧?”

“少囉嗦。”日向創猛力擦過眼角,拒絕承認那之前曾蕩漾著水光。

為什麼呢?傷口漸漸疼了起來。

日向創想要來自世界的承認,想要得到一個歸屬,為此曾經奮不顧身,即使受了傷也無視痛楚,拚盡全力爭取一個屬於他的‘位置’。

現在他明白他想要的不一定要來自世界,或許只是來至這個男人的一句肯定,他便已經滿足了。

他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歸屬。


_____END_____


日向君生日快樂!

咕了近半年應該已經沒幾個人記得我了吧( p_q)

結尾很倉促,但想表達的其實是一直渴望認同而奮不顧身的創創與不知為何自己一直關心對方的枝枝的故事

中途強制扣題(。

如果有人喜歡就好了呢www

有緣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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